變革時期

Changing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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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 2009
在多變的世界裡,制表業最好的出路就是多干實際工作,少做表面文章。

觀察過去幾周制表界風雲變幻,一些巨變格外顯著(經濟衰退,極端主義經濟模式垮台,以及奧巴馬被選為美國總統),讓人們仍覺難以置信。

在這樣一個數十甚至幾千個交易商失業的時期(據Le Monde世界報Centre for Economic and Business Research經濟和商業研究中心預計,自現在到2009年底,僅在倫敦金融城中,就會有6.2萬人失業),這樣一個獎金已煙消雲散的時期(在金融城中,同2006年的88億英鎊獎金相比,2008年「僅有」36億英鎊),這樣一個著名「實體經濟」倍受影響的時期,我們仍可聽到周圍傳來最令人安心的聲音。

9月底,充滿活力的 Federation of the Swiss Watch Industry (FH)瑞士鐘錶工業協會還宣布9月份多數出口市場增長達到兩位數。香港出口市場顯示了最為巨大的活力。美國增長雖未達平均水平,但在隨後的三個月中恢復正常水平,位居其次。日本在9月份穩住了其為期一周的衰退趨勢。歐洲三個主要市場的變化彼此接近,均幾乎為平均水平。第七位的中國上漲了47.2%,是瑞士制表業最大的15個出口市場中增長最多的。

在10月份,FH緩和其措辭:「9月份的出口佳績令人不解,10月份的數據確定了始於今年5月份的腕錶出口減緩。10月份瑞士腕錶出口總價值是17億瑞士法郎,與去年同期相比相同(+0.1%)。12個月的移動平均數增加了12.3%,仍屬樂觀,2008年仍可獲得好的收益。然而,增長減緩顯而易見,並可能在2009年初甚至是今年底變得更加突出。

就在同時,經濟危機產生的破壞效果開始顯現,我們看到新產品和最新樣品開始過剩,各式各樣的慶典活動亦是如此。新品牌四處萌發,而決心改革制表業信息傳播的新雜誌與網站亦紛紛亮相,試圖鑽入早已過度擁擠的貿易出版業。

顯而易見,這些活動都籌備已久,然後以破竹之勢蜂擁而出……而不巧都趕上了最壞的時機。

變革:生存問題
另一方面,可以確定的是我們所稱的「危機」其實是通向新紀元的變革。這種變革是必要的,卻令人痛心。如同以往,最貧困者最受苦。這是場生死攸關的變革,除了生存,別無他物值得考慮。

我們來看看Jared Diamond賈德戴蒙的分析。他身為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教授,因其著作Guns, Germs and Steel:The Fate of Human Societies(槍炮、病菌與鋼鐵:人類社會的命運)而獲得1998年的普利策獎。這位地理學家想要說什麼?顯而易見,他聲稱那種認為發展就等同於更大增長、更多消費的觀念是自我毀滅性的。他斷言美國和那些工業化國家的人們必須得減少消費。他們得身體力行地帶頭停止以中國、印度和巴西為首發展中國家的瘋狂速度,以保障西方國家的生活標準。再沒有什麼比我們的社會更岌岌可危的東西了。他還解釋說,維京人和瑪雅人的滅亡就是在氣候變化的情況下過度利用生態系統的結果。

這聽起來熟悉嗎?是不是與我們自身處境戲劇性地類似?鑽石說明這種情景並非不可避免。如果西方人可質問自己的生活方式與價值觀的話,那麼其優勢地位就不會失去。

當前的經濟危機並非一次「偶然事故」,它是蓄意耗儘自然資源、全球氣候變暖和地球生物多樣性銳減的必然結果。它是人們快速奔向無底深淵的結果。

泡沫中的泡沫
前幾段似乎脫離我們的正題 - 制表業及我們對其未來的擔憂—太遠了。制表業的泡沫—或者我們可以稱其為大金融泡沫中增長的亞泡沫 - 它在衝擊實體經濟的實實在在存在的危機的壓力下即將破滅。正如預計的那樣,市場自然而然會倒向其認為有穩定價值或潛力豐厚的一方去(毫無疑問映入腦中的是一些不同凡響的品牌,諸如拍賣價格絕對不菲的Patek Philippe百達翡麗,及制表業巨頭Rolex勞力士)。

這兩個品牌並未 - 或者說是稍稍 - 向有奢侈品巨頭所決定進而感染制表業的「急躁」新節奏投降。效法時尚界的高速,制表品牌也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推出新產品,速度如此之快,讓我們聯想到野心勃勃的次主流遊戲。在抵押借款領域中,貸款者的信貸可靠性存在疑問。然而,在制表業中,帶來瓶頸、使泡沫增大的顯然是制表商能否制出其承諾的產品 - 換句話說,能否將其承諾推出的腕錶供應給深陷其中的零售商。

在你交付訂金後還不得不等待兩三年才能收到(甚至只是試圖收取)所訂貨物時,等候的同時,該品牌卻宣布推出三種更加奪人眼球的產品時,這自然會讓你開始產生懷疑。

返璞歸真
當前通貨緊縮的泡沫經濟亦可看做是制表業的機會 - 返璞歸真的機會。在當前蓄意耗儘自然資源的形勢下,制表業不是有著很大優勢嗎?

還有什麼其他種類產品可吹捧其壽命可達幾十年甚至更久,而不消耗任何資源呢?我們還能從哪種產品身上找出如此濃縮的精華技術,和成熟審美能力、這樣一種技術革新與多少世紀積澱下來的藝術與技巧的完美結合呢?

Fondation pour la Haute Horlogerie (FHH)的總裁Franco Cologni就這樣認為。他宣稱「模式轉換」正在發生,而且他聲稱,「奢華腕錶展正逐漸喪失其娛樂功能,而更多地轉變為投資工具。人們尋找的是穩定價值、優質產品,而不是深奧的財政分析篩選。在這種意義上,信任危機將在投資者身上表現的尤為顯著,理性購買將大大戰勝衝動購買。奢華腕錶展正逐漸變成一個安全港。在困難時期,我們總是堅守基本價值觀。那些更能顯示自身傳統,純正血統以及真正實力的知名手錶品牌因此來說就略具優勢 。我們已確實地看到了表面市場的完結。」(Bastien Buss為AGEFI採訪摘錄。)

改變的文化
「危機」以其特有方式昭示了文化改變。超大在形象上已經象徵化,而在規格上則是事實。那些曾風行一時的「大怪物」腕錶 - 「頂級腕錶」現在已經沒落。這讓我們想起那些停滿了待售的悍馬與SUV的汽車行。在受到無用廣告蠱惑購買了一些沒用的精密大塊頭產品的一時衝動行為過後,這些腕錶現在已經出局。它們被更加嚴謹、精密、簡約與可靠的產品所取代。

開展售後服務而進行長期擔保的理念現在正在復甦,並且力爭居首要或是中心位置。(在這點上,有些奇怪 - 或許也不算奇怪 - 收到來自消費者或零售商的日漸增多的憤怒報復性言論後,讓我們不禁為各種腕錶及品牌的平庸售後服務感到擔憂。)

但是,制表業仍拿得一手好牌。其中之一就在最近策略諮詢機構Bain & Company所做的第八次奢華品研究中脫穎而出。「普遍來說,在新興經濟中,最受青睞的奢侈品首位便是腕錶。」報道中這樣說道。因此,較之其他領域來說,制表業應當更能夠渡過危機。但是還有一個情況:制表商們必須意識到它們無法重返過去,這次不是「背對著風暴,等它過去」,而是危機意味著新紀元的的開始。

中端產品命運並未蓋棺定論
大部分的分析家都完全贊同:市場的中檔部分將在經濟衰退中吃到最多的苦頭。(「分析家」這個詞讓我們苦笑一下,難道不是這樣的智者在危機前坐鎮指導,而正是他未覺察到危機到來,現在卻又是他在指示出路嗎?)

而我正是想要反對這樣一種主流觀點的一個人,儘管FH的最新統計資料稱價格(出口價格)在500到3000瑞士法郎的腕錶衰退將超過20%。更精確地說,我認為我們今天所使用的奢侈品分類辦法將要改變。當類似Hennes & Mauritz(H&M)的商店以不高的價格出售Karl Lagerfeld設計的產品時,我們還是否能稱該產品為奢侈品呢?它到底屬於低端還是中端呢?或者我們可以這樣問:暫且不管其價格,該產品是不是以其獨特方式躋身於「上流腕錶」中呢?

在新的制表商正處於創新紊亂期之時,業界媒體往往會重視多檔次定位品牌的概念表,而忽略中等制表商的新穎產品。

例如,像諸如Louis Erard這樣的品牌在追隨這方面一個值得效法的策略。(無獨有偶,我們還可舉出Frédérique Constant的例子來,以及另一領域中Marvin的再次復甦,和始終堅挺的Raymond Weil蕾蒙威)。Louis Erard主要供應出口價格在200到500瑞士法郎之間的產品,這意味著其最終零售價格在600到2000瑞士法郎之間。這樣分配的明顯優勢之一在於,此價格空間中沒有多少競爭者。「由於我們的所有競爭者都有向高檔水平提升的趨勢,他們相反卻鼓勵了我保持當前水平。」該品牌的CEO Alain Spinedi說,「哪怕這會帶來複雜的競爭。」他繼續說道「要說這個水平『價格不貴』是錯誤的,1000瑞士法郎並不少,尤其是在瑞士以外來看。另一方面,這在分配、安置與儲備上都有肯定的優勢,在今天這樣資金流轉尤為重要的時期更是如此。」我們也能指出,就長期看來,從2000年到2008年,這個階段的價格翻了一番。

Spinedi以一種魔咒般的態度宣布「產品之美不應讓百萬富翁所獨享,事實上,我們在奢華腕錶展上展示的產品價格並不是天文數字,這正是所有人都在追求的,而他們以前都感到自己遭受到大公司的虐待。」

重繪製表業格局
或許在這樣一個變動時期,這是一條新的斷裂線,它將重繪製表業格局。它並不過分依賴經濟實力的區別,因為它是消費者與零售商就公道的價格做出的選擇(或許是3位,4位,5位甚至是6位數字的價格,視產品的真實水平與罕見程度而定)。順便說一句,這一新格局將無疑會拒絕僅僅是為了打開市場而進行的有組織的陰謀詭計。

制表商定義自身的低、中、高端的類別或許托「危機」的福要垮塌了。「少做表面文章,多干實際工作」,我們這樣奉勸,時代變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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