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一個(依然富足的)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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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 2012

剛從人口接近2000萬(大約是瑞士三倍)的聖保羅這座不可思議的大都市旅行歸來時,我無法擺脫一種煩躁的感覺。那就是,從歷史角度看,歐洲正在無法阻擋地走着下坡路。這個世界的青春、心跳、活力、速度和魄力都在其它地方–巴西、亞洲、甚至很快會在非洲。

由於被民族優越感蒙蔽,我們還未意識到世界已經變得真正多元化,新的經濟和文化變革正在創造新的地理格局。比如,我們了解到,很多非洲的新一代精英都不在歐洲或美國完成大學學業,而選擇了巴西。眾多這樣的例子表明,正在建立的新格局並不包括停滯不前的「西方」,或者確切地講,一個正在變成博物館的地區。

制表業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例子。主要集中在瑞士的這個產業充滿活力,富於創新,仍然興旺發達,同時也是新就業機會的源頭(今年下半年創造了4000個崗位)。瑞士這個工業一點也沒有走下坡路–乍看上去好像和之前的觀點相悖。等一下!制表業不正是代表向富裕卻嚴格界定邊線的「奢侈」領域的一種退卻嗎?生產的物品也變得越來越昂貴,大受追捧(2001到2011年之間,瑞士表的平均出口價格從367瑞士法郎上漲到650瑞士法郎,幾乎翻倍),並專門面向日益更加富庶的客戶。

出口量的劇增(從2001年的96.60億瑞士法郎,到2011年同期的190億瑞士法郎),並非是歐洲內部活力的原因,而要歸功於所謂「新興市場」(會持續多久呢?)令人矚目的經濟增長,那裡產生了一個新富的消費階層,以及之前並不存在的中產階級。

在某種程度上,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或者正處在變化當中。在這個新版圖上,歐洲和它華麗的城市、迷人的鄉村以及生活的藝術,正在成為一座以大陸為比例尺的博物館。雖然原創和寶貴的技能在這座博物館兼製造基地得以持續,但它僅為世界提供享樂的物品,以供那些正統治全球經濟的新領袖們享用。

(通過振興早已過時的機械錶技術,成功向市場高端轉移的)瑞士制表與(與法國時尚背道而馳,局限於中檔價位且漸失經濟實力)法國制表清晰地顯示,現在歐洲如果希望成功,就只能「被迫」生產奢侈品。這種特殊定位的危險就是逐步的「博物館化」。歐洲「博物館」依然富足。但是我們知道–如果既不維修,也不向公眾開放,博物館就會被灰塵覆蓋,最終只能被遺棄。

ELMGREEN & DRAGSET艾默格林&德拉塞特 -“看(守)守卫” 2005 _ 12名博物馆守卫坐守空无一人的展厅,尺寸可变
ELMGREEN & DRAGSET艾默格林&德拉塞特 -「看(守)守衛」 2005 _ 12名博物館守衛坐守空無一人的展廳,尺寸可變
授權: Galerie Perrotin貝浩登藝廊,香港&巴黎

來源:Europa Star名表世界2012年10/11月印刷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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