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真正制表大師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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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 2018

那些歷史悠久的、偉大的腕錶品牌,像勞力士Rolex、愛彼Audemars Piguet或百達翡麗Patek Philippe,全都無一例外地堅持制表匠人精神的傳承。然而,並非所有公司都如此堅韌,在他們之中,有些表廠的制表工藝在反覆收購過程中遺失殆盡;而有些品牌對制表技藝的傳承幾乎不感興趣。如今,某些品牌正在努力嘗試填補傳承概念上的空白,希望能彌補過去的缺憾。

2018年的暢銷腕錶不可思議地讓人聯想到了幾十年前的懷舊經典系列——神奇三重奏(皇家橡樹Royal Oak系列,迪通拿Daytona系列以及Nautilus系列),他們的風采依然不減當年,不管如何變化,但萬變不離其宗。在斯沃琪集團的眾多品牌中,歐米茄Speedmaster超霸系列也是品牌歷史傳承營銷的典範,該系列腕錶的生命力並沒有隨時間的流逝而減弱,它至今仍然活力無限。在Raynald Aeschlimann的領導下,歐米茄品牌在傳承制表技藝方面也做得非常出色,不管是去年推出的Trilogy 1959系列腕錶還是一直風靡的 Speedy Tuesday 限量腕錶都是在向我們展示品牌在這方面所作出的努力。

在傳承概念似乎能為制表「大牌」帶來額外「好處」的大背景下,與傳承概念相關的廣告營銷反而會招致一些妒忌。這也正好反應出一個深層次的現象:電子信息時代不但沒能讓這個舊時代的「老古董」——機械腕錶退出歷史舞台,反而通過社交媒體的分享,使得這些帶有「貴族血統的」鐘錶重回聚光燈之下。而鐘錶文化也在全球各地迅速傳播開來,這種信息技術更像是能帶我們回到過去的工具。

變「廢」為寶

然而,並非所有品牌都有那麼深厚的歷史積澱可以為他們帶來效益。例如,在21世紀的制表行業裡面湧現出的新品牌,他們沒有任何可以用作宣傳營銷的傳承技藝。因此,他們更加強調「破舊立新」的概念。

當經濟蓬勃發展時,當新興市場「創造」成千上萬的百萬富翁時,這種所謂「創新概念」的營銷相當奏效,因為這些新貴的品味與那些老牌資本主義國家的收藏家不盡相同。但2015年颳起的那場腕錶行業的風暴讓他們大部分變得脆弱不堪,此時,圍繞着這些新品牌,收藏投資人往往所關心的都是同一件事:他們能堅持五年甚至十年嗎?

然而,新千年的頭十年,整個行業似乎都沉浸在「破舊立新」的大浪之中,他們打破陳規、拓寬視野,讓腕錶行業與新時代的脈搏在同一頻率上跳動。直到今天,我們才意識到這些所謂的「陳規舊俗」蘊藏了巨大的寶藏,他們才是真正的獨創和設計。

为了显示新媒体对于品牌宣传的重要性,Baume & Mercier 名士表新总裁Geoffroy Lefebvre 在其社交媒体账号上上传了几张品牌复古腕表的照片
為了顯示新媒體對於品牌宣傳的重要性,Baume & Mercier 名士表新總裁Geoffroy Lefebvre 在其社交媒體賬號上上傳了幾張品牌復古腕錶的照片

名士表Baume&Mercier:「我在200件具有歷史意義的時計珍品前面『表』思過。」

令人惋惜的是有些品牌有着深厚的制表傳統,但卻在上世紀90年代機械錶復興的黃金時期,忙於品牌形象的現代化宣傳以及新興市場的開拓,從而忽略了自身的歷史價值。

名士表Baume&Mercier就沒有好好宣傳其品牌深厚的制表傳統。目前,它的新任首席執行官Geoffroy Lefebvre正在想辦法補救:「在宣傳過程中,我們幾乎很少提及品牌輝煌的歷史,尤其是在腕錶的外觀方面,我們更是甚少提及相關過往。在位於Les Brenets的品牌珍寶室里珍藏着200枚極具歷史意義的時計,在這裡,您會發現早期鐘錶那些令人難以置信的設計,比如:上世紀50年代的推出的一整套計時碼錶亦或是利維拉系列腕錶。我上任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裡面待着「面表思過」一整天。」

Baume & Mercier 名士表1950年代复古风格计时码表
Baume & Mercier 名士表1950年代復古風格計時碼錶

為了顯示新媒體對於品牌宣傳的重要性,這位年輕的CEO也在其社交媒體賬號上上傳了幾張品牌復古腕錶的照片。「我品牌戰略的絕對重心就是讓這一歷史傳承重回人們的視線」,他解釋道。Geoffroy Lefebvre曾供職於歷峰集團旗下兩大歷史悠久品牌(江詩丹頓和積家),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這位新上任的CEO對歷史傳承的概念會有全新的認識。

RADO雷达表总裁Matthias Breschan:“在过去几年,人们对制表业的关注点发生了转变,他们开始对怀旧物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将产品与传承概念融合在一起,这让客户买得更安心。”
RADO雷達表總裁Matthias Breschan:「在過去幾年,人們對制表業的關注點發生了轉變,他們開始對懷舊物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將產品與傳承概念融合在一起,這讓客戶買得更安心。」

雷達表Rado:用未來眼光凝視它的過去

雷達表作為斯沃琪集團的一份子,它一直被視作這個制表業旗艦上的「未來主義」品牌,這都要歸功於其對陶瓷等材料的深入研究與探索。但該公司首席執行官Matthias Breschan承認:「與歐米茄Omega和浪琴Longines相比,他們在歷史傳承方面的營銷確實有所差距。」,自從2011年到任以來,他便力求填補品牌在歷史傳承方面的空白,希望可以彌補之前因品牌一直過分強調外觀和石英機芯而在中國市場上造成的缺憾。

從那時起,他們偏向於推出具有經典外觀的表款,搭載機械機芯,同時追求新材料的整合,這樣才提升了雷達表在亞洲的知名度。如今,是時候讓品牌的歷史傳承「變現」了。「我們正在搜集一整套關於雷達表歷史的資料,之後便會將之用於品牌營銷」,Matthias Breschan解釋道,兩年後,我們便可以見這樣的結合會產生什麼奇妙的化學反應。

雷達表源自瑞士Lengnau,它於上世紀70年代推出的Original系列仍是品牌最暢銷表款之一。 Matthias Breschan為我們分析了原因:「在過去幾年,人們對制表業的關注點發生了轉變,他們開始對懷舊物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將產品與傳承概念融合在一起,這讓客戶買得更安心。如今,重返極簡價值觀、回歸自然和崇尚可持續發展的風氣已經興起,雷達表則會乘着這股東風,用開發的創新材料來再現品牌當年的經典設計,這樣的搭配是過去與未來的完美結合。

RADO雷达表上世纪70年代推出的Original系列仍是品牌最畅销表款之一
RADO雷達表上世紀70年代推出的Original系列仍是品牌最暢銷表款之一

Matthias Breschan堅信歷史檔案的搜集與整理的對中國市場的意義也十分重大,因為品牌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就出現在中國的電視廣告中,他說:「當時有一檔風靡中國的電視競賽節目Rado Quiz就是由雷達錶冠名的。在中國,我們仍有極大的增長潛力;在印度市場上,我們處於領先地位。我們的銷售業績在瑞士鐘錶行業裡面也算是佼佼者。」

傳承,無關歲月

如果單從行業的角度來看,康斯登Frédérique Constant只能算作一個「年輕」的品牌,因為品牌也才剛成立30周年,但是品牌已經在籌劃如何「變現」它的制表傳承。「對於一個腕錶品牌來說,順着過去千錘百鍊的成功經驗,做起事來容易很多。目前我無法在透露更多消息,但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們正在籌備一些品牌歷史方面的相關資料,為將來的新品發布做好全方面的準備」,新任首席執行官Niels Eggerding向我們坦誠道。

“Montre Ecole”腕表,纯手工打造,传承过去珍贵制表技艺。
「Montre Ecole」腕錶,純手工打造,傳承過去珍貴制表技藝。

柏萊士Bell&Ross是一個更為年輕的品牌,它成立於1994年,華麗的色彩便是當時的潮流,但他們卻從一開始就在追求復古美學。「在圓形軍用表的黑色錶盤上,我們搭配了白色的數字時標,這與當時的潮流簡直格格不入」,品牌聯合創始人Carlos Rosillo回憶道,「相反,一些以這種獨特風格起家的品牌,卻不再推出類似的產品!他們為了跟上潮流,推出的腕錶都有些不倫不類,既不見復古樣,也不具軍用風。」

對於Greubel Forsey這個僅建立了14年的品牌來說,他們積極致力於古老制表技藝的保護與傳承,並主動地參與到Time Aeon 基金會所發起的「Birth of a Watch」項目中。品牌兩位創始人Robert Greubel和Stephen Forsey心中的偉大抱負,現在正由他們的得意門生Michel Boulanger替他們實現。在Philippe Dufour的幫助下,他純手工打造了一系列腕錶。如今,他已開啟環球巡展,與大家分享自己的經驗。在2016年香港佳士得拍賣會上,他的傑作「Montre Ecole」拍出146萬美元的天價。

雅典表Ulysse Nardin:保護與傳承,我們應盡的「義務」

雅典表Ulysse Nardin的負責人Patrick Pruniaux認為,在他任期內,自己的工作重心就是對品牌的歷史傳承的宣傳和推廣,這也是品牌近期動作頻頻的原因。雅典表在去年推出了 Marine Torpilleur腕錶,它是這家成立於1846年的老牌表廠的航海系列領航者腕錶的新成員。而品牌在今年秋天推出的限量系列腕錶Marine Torpilleur Military US Navy更是歷史傳承保護工作的一顆碩果。「從1905年開始,雅典表在長達幾十年的時間裡一直是美國海軍的唯一供應商」,Patrick Pruniaux解釋道,「我們與美國海軍的合作也是名正言順。軍人最懂得飲水思源!」

Ulysse Nardin 雅典表Marine系列Torpilleur Military US Navy限量腕表
Ulysse Nardin 雅典表Marine系列Torpilleur Military US Navy限量腕錶

在品牌前總裁Rolf Schnyder長達30年之久的影響下,雅典表一直走的是一條極具未來感的路線,就如我們所見的Freak奇想系列腕錶一樣,他們展示了各種怪誕的外觀、奇思妙想的機芯以及創新的硅制擒縱機構。他是非常專注於未來的人,這正好奠定了品牌今天發展的兩個方向:傳統與創新。現在我們要深入挖掘品牌歷史傳承方面的資料,因為人們對手工藝作品有一種很強的認同感,它就是目前奢侈品的定義,但是這些都是需要有歷史的沉澱。

對於Patrick Pruniaux來說,這是一項應盡的「義務」。在歷史學家的幫助下,品牌想要重建其歷史傳承。但是這條路卻是困難重重,一方面是因為集齊這些歷史表款的代價相當高昂,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所有的歷史檔案並不是品牌可隨意查閱的,他們大部分都收藏在位於Le Locle的Monts 城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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