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式創新法

PANERAI 沛納海 VS 羅傑杜彼 ROGER DUBU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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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 2018
花式创新法
儘管PANERAI沛納海和ROGER DUBUIS羅傑杜彼都同屬於歷峰集團,但是他們在研發和創新方式上面是完全不同的,尤其在材料開發領域更為明顯。兩種不同方式正好闡述了創新在兩個不同品牌形象中所扮演的角色。為了探究其中的奧秘,Europa Star專門去拜訪了兩個品牌的相關負責人(沛納海:製造主管Jérôme Cavadini,創新及質量項目經理Arnaud Houriet;羅傑杜彼:產品市場營銷總監兼研發主管Gregory Bruttin)。

在歷峰集團內部存在一個中央研發小組:Edouard Mignon帶領着一支相當可靠的研究員和科學家團隊。他們的主要任務是為品牌所主導的項目提供支持,除此之外,團隊本身也會展開一些較為謹慎或者基礎的技術研發。

在集團內部,研發是與品牌垂直整合到一起的,因此各種品牌都有相對的自主性。「這是集團主席Johann Rupert先生的決定,他本人則被看作是『反通用汽車之道而行』的標誌人物,」Gregory Bruttin解釋道,「通用汽車集團為旗下所有品牌搭建了一個共同的平台,最終全部配件都是通用的,現在結果如何已經眾所周知了!

Roger Dubuis Excalibur Spider Pirelli Double tourbillon volant and Excalibur Spider Squelette Automatique
Roger Dubuis Excalibur Spider Pirelli Double tourbillon volant and Excalibur Spider Squelette Automatique

各個品牌的產品沒了自己的特色,全部都大同小異。在Johann Rupert先生看來,這是一個不該重複的『錯誤』,每個品牌都要有自己的特點。也就是說,在發布階段,每款產品都必須得到『內部審批委員會』的最佳評價,這樣可以促進同事之間的良性競爭。」

開放的空間,暢通的交流 ...

兩個品牌之間,其研發的配給結構與目標的差異是顯而易見的,您甚至可能通過肉眼就能觀察得到。羅傑杜彼的研發中心處於這個高度整合加工廠的心臟位置,而最令人驚奇的是它就是個單一開放的空間,項目經理、工藝設計師、工程部、腕錶外觀、原型表製造、研發、藝術設計、產品展示(包裝盒,陳列櫃等)以及產品營銷都匯集於此。

「結果,針對一款產品,所有經理之間你來我往的交流,在各個層面不斷溝通,」Gregory Bruttin強調,「它與常見的順序溝通法正好相反。在我們看來,在品牌策劃與產品戰略齊頭並進的同時,整個團隊從一開始也通過這種多部門聯合與共享的方式得到了培養。這是一種快速的運作方式。在研發過程中,人們先聚到一起進行內部交流,雖然都是非正式的,但是我們有朝着目標前進的共同願景。」

在實踐中,這個氛圍輕鬆,敞開式的制表工坊與那些身穿白大褂,輕聲細語的實驗員所在的實驗室根本不是同一個概念。在這裡,各個領域的專家挨個站在一起,他們拋棄了Excel電子表格,取而代之的是牆上張貼的形象化的大型表格,手動填寫。它會隨着時間而不斷演變,並且一直對所有人開放。

創新一定要在成品中展現還是應該低調點呢?兩個品牌對這個看似簡單問題的回答卻截然不同。

相比之下,沛納海產品的研發工作大部分都是藉助於網絡完成的。一方面,品牌擁有一座超現代加工廠,坐落於納沙泰爾州的山間,大約250名員工致力於生產及客服工作,而腕錶的設計和營銷卻是在大約400公里開外的米蘭完成的。

這種構架似乎並沒有對Jérôme Cavadini和Arnaud Houriet造成太多困擾。「算上集中於此的實驗室,工藝設計,工程部和工業化部門,研發部門雇員達50人,他們會通過網絡直接與米蘭團隊互動。這個超智能的網絡搭載了高效溝通工具,在不久將來還會裝配超高清攝像頭」,他們解釋道。同樣的網絡化構架也被運用到了生產當中。

Jérôme Cavadini強調說:「開發流程與加工廠完全整合到了一起。然而,產品生產我們卻沒有全包全攬。這是我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我們希望與高效的區域工業製造商合作。他們之間競爭相當激烈,並且總能碰撞出新的火花。這對我們非常重要。

一切知識產權的相關活動都很關鍵,有些則是來自這些中小企業。想要全部包攬是錯誤的,有時甚至會適得其反。閉門造車永遠不會有創新,與當地企業及反應迅速的夥伴合作符合我們的最佳利益。」

PANERAI沛纳海LO SCIENZIATO Luminor 1950 陀飞轮GMT两地时钛腕表(47mm版本)
PANERAI沛納海LO SCIENZIATO Luminor 1950 陀飛輪GMT兩地時鈦腕錶(47mm版本)
為了優化腕錶重量,在不犧牲腕錶的防水性能(10巴)、強度以及日常抗壓性的前提下,品牌將全新技術運用於鈦合金表殼,創造出極為複雜的鏤空結構。該工藝名為DMLS直接金屬激光燒結。它運用3D打印技術及高能激光束,讓鈦粉堆疊出層次結構。每層厚度僅為0.02毫米,這是運用傳統加工技術根本無法辦到的,而且其表面還相當光滑且規則,這樣便大大減輕了材料的重量。

創新:該見還是不該見?

創新一定要在成品中展現還是應該低調點呢?兩個品牌對這個看似簡單問題的回答卻截然不同。

Gregory Bruttin認為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真正的創新就該讓人們看見,」他毫不含糊地陳述道,「對我們來說,顧客就是中心,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圍繞他們服務的。因此,任何創新,特別是材料的創新,客戶都會感興趣;它得是能輕易實現的,並且需要有一個直觀的審美表達。我們不會因為創新而創新。對客戶來說,我們做任何事都是要有意義的。」

這樣當然是最好的。但是,有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對於羅傑杜彼和他的研發團隊而言,一項創新的發布必須滿足三個標準之後才會提上日程:人體工程學標準,追求輕盈(鈦,碳);耐用標準,追求強度(1000+ 維氏硬度,如:鉻,鈷);美學標準(該標準必須在視覺上和形式上都要可行)。

為了更具體闡述他的想法,他展示了一個鉻鈷合金製成的表殼,它看起來非常閃亮且略帶點藍色,但不是很明顯,因此我們為其配備了一枚略帶藍色的機芯,就是為了突顯這個差異。

除非你是盲人,才會看不見羅傑杜彼品牌的創新。

金屬玻璃

沛納海關於創新該不該可見的答案又是另一番景象。「創新可以保持低調或者相對神秘,」Arnaud Houriet解釋道,「如果創新的根本是為產品服務的,而且它還需要為客戶反應其真正的附加價值,但這並不總能立馬在美學或形式上體現出來。」

拿金屬玻璃來說吧,它看起來就像平常的鋼鐵,算不上一項顯而易見的創新,但其特性卻遠超普通鋼鐵:超抗震、表面相當耐用、維氏硬度達到了550。

Panerai Luminor Due 3 Days Oro Rosso
Panerai Luminor Due 3 Days Oro Rosso

「它在40多年前就問世了,且在當時人們就認為其可能具有許多有價值特色,」沛納海兩位負責人解釋道,「將不同的工藝流程和其特色優點相結合,它看上去前途無量。然而,金屬玻璃,更確切地說是塊體非晶加工工藝難以製造出任何厚度,因為該合金的製造需要急速冷卻。之後,在鑄模過程中,我們實現了對合金(改進了填充工藝),加工工藝以及溫度的更佳掌控,從而解決了這個問題。配件是注塑而成的,且成品率甚至到達了99%。」

金屬玻璃實際上是鋯、鈦、鎳、銅及鋁的合金。其構成成分必須嚴格控制,且純度也需要保證。在其加工製作和工業化過程中,重複可靠的操作節奏是其成功的關鍵。

「我們可以從這樣的項目中學到很多,」Jérôme Cavadini承認,「有時好,有時壞。但是我們所學到的東西內容非常豐富,且為我們展示了無限的可能性。比如,我們與一家專攻粉末工藝的日本公司合作,全球僅兩家,且都在日本。」

整個團隊應該對這項成果感到自豪。「當我們開始項目時,我們首先想到的是走出去搶占市場。最終市場定位也會產生影響,這才是最為重要的。因為如今產品在市場上的生命周期普遍很短,而我們對金屬玻璃的期望是長期的,他絕非是場營銷政變。嚴謹且可控,這便是沛納海對待發明的態度。對於首發之年,我們將先推出1000枚。」

Roger Dubuis EXCALIBUR ORIGINAL QUATUOR CHROME COBALT MICRO-MELT®钴铬合金腕表
Roger Dubuis EXCALIBUR ORIGINAL QUATUOR CHROME COBALT MICRO-MELT®鈷鉻合金腕錶

混合技藝

羅傑杜彼的敞開式研發中心的特色是試圖在一個單一共享項目裡面混合各種技藝創造腕錶。理想狀態不再是一邊做腕錶工程開發,另一邊做外觀設計。制表師都是訓練有素的設計師。從設計的第一步開始,他們就得預見一個非同尋常的超透明機芯造型,他們必須要遵循的原則就是精確;比如星形設計,總有一條直線,在羅傑杜彼眾多造型中都有它的影子。因此,產品優先於創新,與倍耐力輪胎的合作表款的出發點便基於此。另外一個例子:品牌正在籌備一款即將推出的腕錶,該表款的鑽石鑲嵌於碳殼中,它是一款為工程師量身製作的不那麼「工程師」的腕錶。

然而,另一方面這是一個研發部與供應商之間互動的案例。「項目經理頂着壓力開發出一個名為鍛造碳的設計」Gregory Bruttin解釋說,「但是供應商認為採用多層編織碳會更好,重點是為了確保鑽石能牢固地鑲在裡面,所以我們採用了這個解決方案。這就是有力、快速互動、多技能團隊。」

羅傑杜彼關於材料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陶瓷的、金屬的和合成的—如今大家都參與到這幾方面的研究中來了。

另外一個關於設計選擇與技術成果之間互動的經典案例就是發布於兩年前的全碳版本的Excalibur Spyder 509 SQ。不光是表殼,就連機芯都是碳纖打造的。為了追求極致輕盈,所有不能使用碳纖的部件都是用鈦合金製成。此項研究還偶然產生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結果:動能儲存提升50%,由原來的60小時升到現在的90小時。

羅傑杜彼關於材料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陶瓷的、金屬的和合成的—如今大家都參與到這幾方面的研究中來了。但是品牌的重心是合成材料的研究,金屬與金屬或者其他材料組合。純金屬合金的研究已經遇到瓶頸,比如說:鋼芯周圍的鎢珠塗層或鑄造,亦或是陶瓷和碳纖未來的合成品,甚至是機加工的硅材料 …

沒有即將發布新消息,但是人們確實正在這方面投入大量精力。

3D打印如何呢?

對於沛納海來說,除了金屬玻璃以外,我們已經對3D打印產生了強烈的興趣。相關案例:型號PAM00767,Lo Scienziato系列的鈦合金鏤空陀飛輪腕錶,售價為139,000歐(人民幣約1,103,000),超輕限量版,250枚分兩批上市。它的特別之處就在於3D打印技術的運用。

Roger Dubuis Excalibur 圆桌骑士 III
Roger Dubuis Excalibur 圓桌騎士 III

全球首發:其表殼是用5級鈦一層一層地打印出來的,多虧了這個3D打印技術,我們才能實現在環形表環內部留出空間。因此,這個空心的表環比機加工的輕了30%,機芯也減少了25%的重量。

此3D打印技術可以讓物體幾何形狀的可塑性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這是它的優點所在。沛納海自身已經掌握了這門技術,但是也深知其局限性。這項技術為定製腕錶提供的潛在可能是顯而易見的,但是整個工藝相當昂貴。從工業角度來看,它只能服務於限量系列。它也可用於快速製作。

我們自然會提出一個有趣的設想:有沒有可能在表環空心部分添加一項功能或者機械裝置呢?

兩位受訪者回以一絲會意的微笑,那簡直就是奇觀(雖然不可見)。這正好證實了在某一領域的創新(如3D打印技術)有助於增大另一領域創新的可能性,換句話說,創新才能產生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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