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主要的制表業變化

Major watchmaking changes in Shang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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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 2006

如果設想上海是一個國家,光這座城市本身,就可能列入全世界40個最大的經濟體。2005年全市國內生產總值為1140億美元,超過了菲律賓和捷克共和國。它和世界其餘各地的貿易額達到3500億美元。就在同一年,外商直接投資達600億美元。4萬多家外國公司已經在上海開設了辦事處,每個月還要新成立300家外資公司。

上海的1800萬居民住在大約4000棟大樓里(超過紐約市),而在建的1.9萬個建築工地將在2010年前,再提供1000多棟高層建築。這其中還不包括具有歐洲風格的一系列衛星城,其中包括安亭市受魏瑪風格啓發的一項德國設計,以及松江新泰晤士鎮的維多利亞式住宅和酒吧。上海港2005年的吞吐量達4.43億噸商品,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港口。而且這些眼花繚亂的躍升,在此並未結束。上海的GDP,每年還增長11%到12%。

儘管這些數字都似乎很抽象,但是到上海參觀的人,在離開超現代的浦東國際機場後,花7分鐘乘坐德國建造的磁浮列車到達浦東新區時,就會具體體驗到這些數字的幅度。浦東新區與聞名的外灘隔江相望,對岸的一排殖民時代的銀行,都是著名的租界時代建造的。在浦東,參觀人員乘電梯就可以到達世界上最高的飯店—上海凱悅飯店的接待廳,該飯店位於金茂大廈54層。從酒店的房間他們就可以對城市的範圍有個概念,而且「順便」也可以對損害的範圍有所了解,因為不用說,發生這樣一種飛快的加速,在人文和環境方面,不可能沒有損害。

全球品牌搶灘上海

強大的經濟推力,已經明顯地激起世界各大全球品牌的興趣。真正的狂熱席捲了城市的零售業,在2006年頭幾個月,城市居民已經看到了購買力增長10.9%,這地方每天都會造就幾個新的百萬富翁。這裡正發生一次新的淘金熱,而且正如一位知識淵博的城市觀察家告訴我們的,「沒有一天我不收到新商店揭牌或開業的請柬。」

真正的品牌洪潮,是在奢侈品、附屬裝飾品、和時裝等類別,以及爭相獲得最好的店址,那些地方的價格正在快速上漲。「不在那些地方的公司也都準備花大價錢,在中國獲得他們的立足點,」Jones Lang Lasalle公司研究主任Michael Hart說道。

現在有不下1.6萬家授權專賣店,15家大賣場(面積超過1百萬平方米),以及25家在建或處於開發階段的購物中心。到2006年底,上海將有150家超級市場。

據報道,在今後幾周或幾個月內,H&M, Gap, Versace, 冰淇淋製造商Häagen-Dazs等都將隆重開業,電子業巨子Best Buy也將為8400平方米的店面揭幕,此外還有Zara占地1600平方米的第二家店,Philippe Starck設計的Baccarat專賣店,以及家樂福的第十家商店。我們還要提到,Saks Fifth Avenue已經在外灘後面Art Déco附近購買了整個一條街。

制表業活動

在這一片超狂熱的圖景里,奢侈的品牌正享有非常特別的吸引力。中國人消費各種類型的奢侈品,占全球購買量相當可觀的12%。在我們最感興趣的部類—手錶方面,主要活動正在大力展開,爭奪最好的店址的戰鬥,非常激烈。在兩家鐘錶大戶Swatch斯沃琪集團和Rolex勞力士之間,關於最具戰略意義定位的爭奪似乎特別激烈。這有點像在地球的某些角落,可口可樂與百事可樂之間的競爭。在相聚幾英尺的地方,看到一個可口可樂商標後,而不馬上再碰到另一個百事可樂商標是不可能的。在手錶行業,競爭主要是集中在Omega歐米茄和Rolex勞力士之間,焦點是兩項即將到來的兩件大事:2008年北京奧運會(歐米茄表是北京奧運贊助商),和2010年在上海召開的世博會。

「在中國,商譽是和規模問題密不可分。店面越大,越受尊敬,」一位非常熟悉這一問題的上海紳士—Richemont歷峰集團手錶部總代表Jean-Pascal Salvaj說。過去5年,他一直住在上海。對規模的重視,說明了當前超大型表店開業或計劃開業的浪潮。Cartier卡地亞表在北京的一家600平方米的專賣店,很快就要舉行開業典禮。而勞力士在全世界最大的專賣店—占地500平方米的旗艦店也即將開張,其中包括在華十分強勢的品牌Tudor帝舵表。

同時,在規模競賽中,斯沃琪集團準備重拳出擊。這家瑞士集團, 正在和中國有關當局談判,要在一個商機無限,聲望卓著和至關重要的地方建店(目前,我們只能吐露這麼多)。公司計劃在這個新址不只開辦一家『簡單的』旗艦店,而更願意開辦一系列商店,包括一個展覽和文化活動中心,一家酒吧或者甚至一家餐廳。這個計劃部分是基於概念,但也是把其最近在日內瓦設立的Cité du Temps 展覽擴大到上海店的規模。

奢侈品零售實驗室

這種零售概念的質量演變,在上海其他地方也可以看到,作為這一領域的一種先進實驗室。由於這一市場仍然很新,所有品牌都計劃把自己儘量放置在最有商機和最具聲望的地方。一個例子就是最近在上海開業的Tourneau,我們可以無可非議將它歸類為世界上最具有吸引力的多品牌表店(至少據我所知)。該店於2006年6月竣工,是Tourneau和香港集團Peace Mark合營企業最明顯的成果(順便提一下,2006年8月,Tourneau被Green Equity Investors為首的一群投資者以3億美元收購)。

Tourneau店位於一座小小的,經過完美翻修的百年古老磚砌大樓里,被周圍的摩天大樓環繞。一層或二層有一系列專營各品牌的專賣店,每家都有30平方米的面積,開放式環境,都按品牌的標準裝飾。在此落戶的有歐米茄,Breguet寶璣,Chopard蕭邦,IWC萬國,和Breitling百年靈。二樓還有一些裝飾得美倫美煥的面積略小的角落,那裡有蕾蒙威表(也請參看下面的蕾蒙威表在中國和上海一文),Glasshütte, Milus美力士表(屬於Peace Mark集團),Baume & Mercier名士表,Corum崑崙表,和Ulysse Nardin雅典表等品牌。還有一個十分方便的地方,是給售後服務保留的,修表師可以在那裡使用所有必需的設備。

不過,我們是在三樓發現了這家商店的概念和設計的原創性。這個區域是給Solomon Club(該名稱源自該公司原來的業主)的會員保留的。在這裡,會員們可以參觀一個收藏豐富的圖書室,在那裡擺放了幾個古董手錶展覽專櫃,幾十本計時藝術著作,以及許多手錶貿易雜誌。會員們有空時,就可以坐在舒服的扶手椅上參看。他們也可以在附近的酒吧喝一杯,或是在旁邊鋪有柚木地板的小陽台上抽一根雪茄。這一層還有一個主要手錶銷售沙龍,一個小型制表工具博物館,更有趣的是,還有一個酒窖!Solomon Club的會員在討論他們最新的陀飛輪時,不但可以品嘗一口名酒,而且可以向斟酒服務員徵求買好酒的建議。在這個公寓大樓(像上海的摩天大樓)沒有酒窖的國家,允許俱樂部會員在Tourneau酒窖里存放他們的名酒,這是一項不尋常但是很有創造性的服務。很清楚,這種服務超越了傳統手錶零售店所提供的任何服務。

作為我們在前面已經提到的中國主要手錶玩家之間的「搏鬥」的例證,勞力士很早就拒絕在新的Tourneau店銷售。不過,它很快就彌補了失去的時間,和 Tourneau-Peace Mark聯手,在隔壁開設了一家至今為止規模最大的專門店。在臨近的高層樓下,寬敞的店面幾乎涵蓋了勞力士和帝舵所有款式的手錶。該店於今年9月5號開業,現在來評價銷售成果,還為時過早。不過,一位中國女店員告訴我,她每天都要賣掉一兩款手錶。

這一特別的Tourneau表展室夠得上AAA級,是Tourneau-Peace Mark公司在上海最早開設的兩家表店之一。另一家專賣店也十分豪華,但是舒適性和魅力略遜一籌,開設在著名的金茂大廈里凱悅酒店隔壁的購物中心裡。這個購物中心裝修華麗,但還有點空空蕩蕩。Tourneau-Peace Mark的雄心壯志,是今後五年在全中國開設大約30家豪華表店。

新的選擇性配銷網絡

雖然Tourneau的例證是今天在中國正在建立的配銷網絡質量最顯著的例子,但是到現在為止,還只是惟一的例子。許多其他的玩家和品牌也在朝這個方向運作,這主要是因為傳統的配銷渠道,質量太次。

目前更新的中心人物之一,就是大型集團新宇亨得利。這個中華人民共和國最大的高端瑞士表配銷商,是一家2005年9月26日在香港股票交易所掛牌的上市公司,其主要股東斯沃琪(香港)集團,2006年1月購買了該公司 6% 的股票。新宇亨得利位居中國最大的73家專賣店組成的龐大配銷城市網絡之首。這一集團已經與最大的國際品牌建立了穩固的關係,其中包括斯沃琪集團,歷峰, LVMH(該集團最近宣布,也已經通過香港股票交易所購買了新宇亨得利的股票,並打算增加股額),勞力士,以及Desco(亞洲很多品牌的配銷商,以及Maurice Lacroix艾美表的業主)。新宇亨得利是19個手錶品牌的代理,包括這四家大國際手錶集團15個品 牌的獨家代理。它還擁有自己的品牌Nivada利華達表, Olma奧爾馬表 和Numa Jeannin龍馬珍表。

在參觀新宇亨得利在上海的主要商店之一—淮海路店時,我們見到這個很大的多品牌店面,布置完美,有角落展示,也有傳統的櫥窗。那一天正逢上海節的前夕,大量顧客爭相一睹為快。貨架上的產品目錄很長,相比之下會使多家歐洲表店黯然失色。該店一位經理耐心和藹地回答了我的問題—他並不知道到我的身份。根據他提供的信息,按銷售量排序,名列前茅的依次有Rolex勞力士, Omega歐米茄和Audemars Piguet愛彼表,接下來是(不按任何特定順序)Cartier卡地亞,Vacheron Constantin江詩丹頓,Longines浪琴,Rado雷達表,Tissot天梭表和Zenith先力表。其次就是(也不按任何特定順序)TAG Heuer豪雅表,Jaeger-LeCoul積家表(順便說上一句,看來,在中國,除圓形表以外,要銷售不同形狀的手錶,是比較困難的,這說明為甚麼積家Reverso和Master的比例,和其他國家銷售的情況正好相反),Raymond Weil蕾蒙威,Maurice Lacroix艾美表, Baume & Mercier名士表,寶Bucherer齊萊表,Dunhill登喜路,Movado摩凡陀,Mido米度和Edox依度表等等。

其他優秀的網絡包括管理全中國大約50家銷售點的Harmony集團,以及總部設在香港、位於中國大陸大約15家表店之首的東方集團。我們參觀了位於上海南京西路的東方表專賣店,用該店經理的話說,「這是本集團最漂亮的專賣店」。東方集團在各個專賣店分銷36個品牌的瑞士表,不按特定的順序,其中包括Rolex勞力士 和 Tudor帝舵, Girard-Perregaux芝柏, Breguet寶璣, IWC萬國, Chopard蕭邦, Ebel玉寶, Raymond Weil蕾蒙威, Movado摩凡陀, Longines浪琴, Hermès愛馬仕, 和Louis Erard諾時。 作為向高端市場挺進戰略逐步成功的標誌,精工也名列其中,但是僅以發條表系列為特色。

在這裡,店面也裝飾得有品味和檔次,由一些十分整潔的小角落組成。當向中國東方表集團總經理Larry Leueng問及客戶情況時,他說,機械錶銷路強勁,目前將近占銷售量的80%。那麼,商店的客戶是那些人呢?主要是40歲開外的人。購買力最低的小青年就去買Tissot天梭和Longines浪琴,少量Omega歐米茄表款式,以及Tudor帝舵表。那末,哪些品牌走俏呢?他毫不猶豫地說,除Rolex勞力士以外,還有Vacheron Constantin江詩丹頓,Piaget伯爵和Audemars Piguet愛彼表,這些品牌看來都有效地打入了中國市場。

瑞士形象的卓越之處

各個品牌所作的廣告投資是無法計算的,但就整體來說,瑞士表的份額是非常顯著的。漫步上海,很難不看到廣告牌和許多標牌,到處都是交口稱讚瑞士的制表業。正如Présence Suisse最近進行的一次調查所顯示的,瑞士的形象卓越。這項研究把瑞士排列在所有其他國家之前,此後依次為法國,德國,英國,韓國,奧地利和美國。特別是瑞士制表業,幾乎贏得了所有選票(10個人有9.5人極其青睞瑞士手錶),50%的人認為手錶是該國的主要資產,這之後是瑞士鄉村美景(20.5%)和銀行(15.7%)。該項調查透露的惟一負面因素,就是競爭力和創新優勢並不被認為是這個小國資產的一部分。但是,繼續在中國投資的瑞士制表業也許可以糾正這個形象。我們的確也有這樣的印象,比方說,坐汽車返回機場時,我們經過一面高大的白色圍牆,上面就點綴著一個連一個的廣告字樣,天梭,天梭,天梭,天梭……. 在規模上,或許超過該國應有的規模。

Raymond Weil蕾蒙威表:一種戰略上的重新定位

正是應蕾蒙威表公司的邀請,我們到上海進行參觀遊覽。為了慶祝誕生30周年,這個日內瓦品牌決定組織一次豪華的周年派對。為甚麼選中國,為甚麼選上海?目前,蕾蒙威公司正把自己的產品和形象重新向高端定位。這一巨大的努力涉及品牌宣傳,營銷,產品以及分銷網絡等所有組成部分。為此,蕾蒙威決定關閉法國,德國和奧地利的大量銷售點,同時只保留那些位於頂級類別的部分。該品牌的首席執行官Olivier Bernheim說,將來會重新開設一些「蕾蒙威表必須達到的水平」的銷售點。

從這個角度看,相對來說,中國是一片處女地(雖然該品牌自2003年起已經進入中國),可以讓這個日內瓦表商,直接從開始就定位在一個高起點,建立起一個極具選擇性的配銷網絡。蕾蒙威在中國的配銷商Jebsen group捷成洋行集團,計劃現在到2007年底期間開設15家新的高水平的銷售點(現在已經設立了大約100家)。總部設在香港的捷成洋行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集團,還配銷保時捷汽車。為了蕾蒙威表, 該集團已經成立了捷成洋行手錶有限公司。從現在開始,蕾蒙威表在中國的平均價格要比在歐洲高出43%。

重要的是,這些銷售全國範圍內大致均衡。北京地區大約占銷售的25%,西安占25%,上海占28%,哈爾濱地區占12%。

保持獨立的優點

「在中國市場,有很多涉足的方法,」Olivier Bernheim解釋說,「你可以設法使勁地敲打,『強迫把門打開』,你也可以通過不斷努力和零售商建立更密切的關係。」
後一戰略,顯然是這個品牌選擇的戰略。蕾蒙威之所以決定在這座中國大都市舉辦十分壯觀的30周年慶典,主要是為了強調在目前情況下公司認為自己擁有的優勢之一:家族式的和獨立的身份。

自從創立品牌以來,基於精心建立的與市場的直接和個人化關係,這一戰略已經大獲成功,並讓品牌能夠在國際水平繼續發展。身處文化方面對其價值十分敏感的中國,這個家族品牌就打算重複和強調這種獨特的方法。

盛大的周年慶典在極具未來派氣氛的上海科技博物館舉行,Weil家三代人—Raymond Weil蕾蒙威本人,他的女婿和品牌高級執行官Olivier Bernheim,以及年輕的Pierre Bernheim(很快就要主管品牌第二大市場英國市場)都出席了。參加慶典的兩三百位零售商對於他們出席的反映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舉個例子,從中國東北來的一夥零售商,有禮貌地問蕾蒙威:「我們能不能叫您『大伯』」?)

用負責品牌配銷的捷成洋行管理團隊的話來說,「直接關係的質量,對於在中國的長期和諧發展是至關重要的。蕾蒙威公司是一家獨立企業的事實,也仿佛是在尋求定向的市場上保持連續性的一種保證。」 Olivier Bernheim繼續堅持他「不斷」親自參與市場的極端重要性。他認為,正是由於這種參與,才讓這一品牌在這一市場享受極高的增長速度。今年通過Harmony配銷鏈實現的超過150%的增長,就是一個例子。不過,所有這些品質,正如聯歡晚會所證明的,並不能避免 「魅力」的一面。 你只要看看,當一部著名中國電視劇的四位明星到達晚會現場的時候,那些拿著相機激動不已的攝影師們爭相拍照就夠了。鄧萃雯,陳豪,黎姿和林保儀等四位演員都對蕾蒙威表表示了興趣。

在中國舉行的周年慶典,是這家日內瓦企業籌謀重大發展的一年的序幕。因此,在經過奉獻給女士的『Shine』專題年過後,2007年將會目睹蕾蒙威企業身份的改變。新的標識,新的促銷活動和新的側重點,那就是側重該品牌的新型自動男表。明年也將開展關於品牌商譽,形象以及消費者期望的國際調查,和一項極具創新性的首創活動,即互聯網RW俱樂部的開幕。

稅務方面的其他選項

2006年4月1日, 中國通過了奢侈品新稅法。這20%的稅,旨在用來幫助扶貧,將影響售價10000元(或者約1000歐元)的手錶。馬上,有關人士就警告說這一稅項可能對銷售產生反作用。有論證稱,有錢的消費者會毫不猶豫搭飛機到香港去買表,因為那裡不徵這種稅。如果說影響的話,究竟影響如何,大概還言之過早。不過看起來,大部分零售商不會將全部增加稅額轉嫁給顧客,而寧願自己吸收一部分,以便平衡對消費的任何負面影響。在頂級手錶方面,交點稅對那些最富有的消費者來說,並不構成一個勸戒的因素。無論如何,在一個社會貧富差距急速擴大的國家,抗議官方認為有助於扶貧的稅項的做法,是不可能被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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